2013年5月20日 星期一

Mingsi

Mingsi:

專訪:《穿越生死》作者王玉芝印象記

【明思網】(大紀元記者簡百志採訪/撰文)「我從小就會唱京劇,門前門後都是京劇之家,劇院裡編造的京劇我都唱過,舞蹈芭蕾舞我都跳過,因為我家沒錢也就沒有進入這個圈子裡深造。很多名人我也認識不少。」
「我的家住在東北的松花江上,那裡有森林煤礦,還有那大豆高粱,九一八──九一八──在那悲慘的年代我離開我的家鄉,爹娘啊──爹娘──何時能回到家鄉──流浪──流浪──」
這首歌直到我入獄後出國我都不會忘記的。
──王玉芝

15歲愛唱歌的王玉芝
王玉芝是一個平凡的東北女子,法輪功讓她身心脫俗。江澤民迫害法輪功,王玉芝便蛻變為一個堅強無比的修煉者,捍衛著千萬人所共同捍衛的尊貴信仰。這一切歷程,王玉芝都寫在了她的新書《穿越生死》。
筆者憑著依稀的印象,來到了王玉芝的心靈世界。根據一二次訪談紀錄與書中的描述,我寫了以下這篇訪談印象記。
初次印象
「她是個很認真的人」這是王玉芝給我的第一個感覺。那次是在台灣的立法院會客室,一清早她穿著一件暗紅色的外套,胸前規規矩矩地別了印有國旗的會客證。人來人往,很多人聊著。她是主角之一,卻獨自坐著,埋頭翻看資料。
那次記者會,她訴說她親身所遭受到的迫害。我邊聽邊記、邊記邊聽,心裡不自覺得跟著顫抖了起來。那血色鮮豔的一幕幕迫害,彷佛隨著她的真實傾訴,染紅了小小的記者會現場。
當時,她的眼睛似乎受了傷。據她說,那是遭到強迫插管灌食所造成的,而且差點失明。「後來,我堅持煉功,便逐漸好了起來!」她很自然地告訴我,我卻不知該如何回應。但是,我心中很自然地升起一股意念:這是純金的信仰。
那天,外頭飄著雨。就在立法院內,王玉芝和戴志珍母女一起拍了張照片。拍完後,王玉芝謹慎的扣上衣扣,我意識到她的羞澀與內向。她小心翼翼的模樣,透露出她文靜的性格,我彷佛讀到了她的心思。

王玉芝與戴志珍母女攝於立法院
我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位樸實的女人,曾經擁有過一家企業。更難相信,她能幾度出入魔窟,捍衛心中的真理。
我似乎還有很多問題,不過還來不及問,她卻匆匆地走了。
再次接觸
事隔二年,我斷斷續續知道她的一些消息。她努力地在訴說著迫害的邪惡;努力地想結束它。我直覺地知道,王玉芝就是會堅持做下去。
她不會沈默,因為她曾親受。
聽說,她寫了一本紀實自傳,我輾轉地先睹為快。樸實的文字裡,藏著一個時代的見證。她的書名是《穿越生死》。啊!王玉芝的心靈,的確是穿透紙背、穿透人心、穿越了生與死。
映入我眼簾的那股力量來自何方?不用說,一定是來自於王玉芝所深深獻身的法輪大法。正是法輪大法把她的心靈提升到無懼生死的境地。
前幾天,我打了越洋電話給她,表達了採訪的意思。她一下子便記起了我,依舊是那麼親切,聲音中都透著晶瑩的光彩。不過,她卻也依舊那麼謹慎。她謙虛地說要先準備準備。
談到《穿越生死》,她說了一段令人動容的話:「善惡是天理,黑暗是黎明的前兆,要清醒和智慧權衡重大問題,也就是在絕望中選擇良知的希望。」
她說:「真正的自由不是從外界,而是從思想境界中獲得,從內心獲得。永不絕望的力量是從高尚的心靈和境界中獲得。」
她說:「千萬記住在現實生活中,不管是多麼艱苦,人為了情為了利益絕望了,即使是病魔到臨死,或槍口對準自己的腦袋,都不要放棄生的慾望!」
王玉芝這幾段話蘊含了極高的智慧與勇氣。而且這不是憑空說說的,而是她出生入死,從磨難中證實得來的。每一個字看來那麼簡單,個中歷程卻絕非一般人可想像。
我拿筆速速記下!
我想,對於困頓迷惘的人來說,王玉芝的這番話可謂是荒漠甘泉、字字珠璣。
血淚交織的故事
二年前,王玉芝曾告訴我一個深刻入骨的故事。當時,我的心跟著跳動,細胞隨著淚流。因為,那是深淵裡的悲哀;而王玉芝的回憶,卻如深淵裡自然湧出的光芒,洗淨地上的謊言,啟發聽者的善念。似乎,她每說一遍,那深淵中的靈魂便多了一次改過向善的機會。我真希望那些行惡者,能夠聽見王玉芝的親自訴說。
於是,我央求王玉芝再說一遍。王玉芝稍稍停頓,便溫聲說道:我每次都會講這個真實的故事。
那是二○○二年一月的某一天,王玉芝在哈爾濱萬家勞教所萬家醫院女病房裡聽到一個男人變調而絕望的哭聲。原來,他是法輪功同修丁燕紅的丈夫,求盡了人情進來探望妻子。很難想像的是,醫生暢凡、江潮、管教於方麗,當著這個男人的面,灌食、打罵已絕食七十多天的丁燕紅。
王玉芝描述:當我聽到這個聲音時,挺身走到門前,將兩眼貼近門窗。我看到丁燕紅的丈夫在受到殘酷迫害的妻子面前抱頭痛哭,邊哭邊說:「請你們放過我妻子吧,以後我不會再來看她了。」
丁燕紅的丈夫是個身高一米八的大漢。目睹妻子受刑,他崩潰了!王玉芝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她說:「對於自身所受的折磨,我沒有絲毫怨恨,可是聽到這個男人的哭聲,我卻抑制不住淚水。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那天丁燕紅被打得不成樣子之後送進來了,我看見她沈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從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剛毅、堅強、不屈,她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王玉芝繼續說:那裡是人間地獄,木頭都會為之悲哀,石頭都會為之落淚。每一個房間的門都被關得緊緊地,每一個房間的同修都在發出正念:「停止迫害!善惡有報!」

惡名昭彰的萬家勞教所醫院。許多法輪功學員在勞教所受迫害得奄奄一息之後,被送進這裡進一步藥物殘害。
丁燕紅的遭遇,宛如汪洋中的一葉扁舟。她飄遊到哪裡?我們都不清楚。只是,王玉芝卻記錄了那一夜。丁燕紅的剛毅消失在黑夜裡!她丈夫淒厲的哭聲與哀告,隨著王玉芝來到了《穿越生死》。
王玉芝說的不是故事,卻比任何故事生動而感人。因為,王玉芝筆下的世界並非是虛構的;那真摯的情感,非親身經歷,也寫不出來。
於是,《穿越生死》為大時代裡的小故事留下了足跡。循著足跡,我們留給後人這個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您或許會好奇:穿越時代的到底是甚麼?
寫書的艱辛歷程
《穿越生死》是王玉芝的處女作。她說:「這本書可以說是自傳吧!」接到出版社的邀稿後,她幾度猶豫。後來,憑藉著高度的使命感,她「像進入一個空間一樣,一層一層的挖出來」似地完成了!從2003年10月初,到2004年2月,她用了四個月才寫完。
就我接觸與觀察,王玉芝的情感是綿密而深刻的。她的文字較少帶有渲染修飾,而保留著謹慎樸實的特性,用字簡單而準確。或許,這是因為她是理科生,數學特別好的關係。
她自豪地說:「記得同學都叫我數學專家,有幾次大學期末考試我得了全市第一名。我非常喜歡動腦子、出主意、思路開闊、大膽想問題。」不過,寫作方面,她卻很謙虛地說:「我要表達的更有形的煉獄的形象和人物(好人和壞人)的描繪我就描繪不了,往往知識就枯竭了。」
她直說自己文筆不好,缺乏文學細胞。
她說:「我想我開始寫的時候,外邊就下了幾天的雨,陰雨綿綿,夜裡刮著強風和大雨。我心理很不是滋味,一點一點的翻出苦水。又感覺空氣中有很多迷霧掙扎出來,似乎是制止我寫這個血淚故事,我也差不多又是與魔鬼抗爭一樣。也像是拍全裸寫真一樣難。這四個月中,幾乎每一個月我都有一個整天躺到床上,身體像病魔一樣的痛苦掙扎……」
這怎麼寫啊?憑記憶嗎?王玉芝說:對!憑記憶。
記憶力那麼好?王玉芝告訴我,她在裡面的時候,常常裹著被子,就著一點點微弱的餘光,把裡面迫害的情況,寫在餐巾紙上,透過管道往外邊傳。她說,那紙很軟,筆很硬,她都是墊在腿上,慢慢地寫。因此,寫過一遍,加深了記憶。更神奇的是,當她寫書時,那些場景又鮮活起來了!
她補充說:「拿出來還不容易啊!然後,還要打字,突破封網,傳到明慧網。這些資料得來不易!」
她寫的時候,並沒有先擬定大綱。於是,她採用了一種最辛苦的方法:「我只是把我能夠記起的、抹不掉的痕跡、每一件難忘的事,寫出來一篇篇的,然後想到那就寫到那。」
之後呢?她按時間順序把這些段落串起來,用詩句加點題目,表達出這一節的大致內容。她向我強調:「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故事裡的每個情節,乃至每個人名,都是真實的。將悲慘的世界,活生生的展現在世人面前。」
出書的心情寫真
「其實你有一個真實和驚人的經歷還不夠,能否表達出來達到覺醒世人,這是真正的需要我做到的,要做的一切,使更廣泛的人了解這段悲壯歷史。」王玉芝說,自己想為歷史留下珍貴的記錄,讓世人看到中國發生了五年的血醒鎮壓。
王玉芝只是一位平凡的新進作家;可是她卻講出偉大詩人才會說的話。
寫完《穿越生死》,她把這本書的一切還諸天地。
她說:「她不屬於我,是屬於全宇宙的,在這宇宙空間中自由飛翔的人。從開始到現在,我感覺思想越清、越靜、越好,那樣不會讓我心情起伏。我希望平淡無為。書的內容也許都忘了,當有更多的人提到歷史時,我會把那些再從新用意念擠出來,讓人感到新鮮感。有時,也想躲藏起來,變成一個粒子在宇宙中穿梭。這還是讓讀者去領略、去吸收吧。」
還諸天地的同時,她說:「一個時代的輝煌歷史,是由無數無名的英雄豪傑以血和淚共同鑄造的。將來會有無數無名的豪傑來寫。」
當我問到她的未來規劃時,她儼然是一位睿智深思的哲人,充滿了時代的洞見。她將自己的未來融於民族的解體與重建;融於百年的民族歷史。那就是她筆下所說的:「就是徘徊在絕望與希望之中,毀滅與重生之中,失敗與成功之中。」
回首黑獄憶昔時
她在書中描寫了許多親身遭受迫害的場面。
她描寫:有一次被強行灌完食後,腹中有如火燒,痛苦得在地上一會彎腰,一會蹲下,甚至要屏住呼吸,惡腥吐胃液。她說:「醫生進來問我:『你還絕不絕了,不怕折騰死你嗎?中斷絕食吧。』我對醫生這樣說:『今天我活著受罪都不怕,我還怕什麼死呢?』」
又有一次,那是一個寒冷的夜晚,所有的人都裹著被子睡著的時候,她呆呆地望著鐵窗的外邊,忍受著失去自由的痛苦和寂寞。這時,她心中便回歸於法輪大法的教導。她說:「千言萬語,他是一種超常的精神力量,每一次的回憶都衝破眼前層層黑暗,心裡輕鬆了許多。」
又一次,勞教所的管教企圖動搖她的心。它們拿鏡子讓王玉芝照自己的臉。她回憶道:「當我一照,嚇我一跳,這是我嗎?我的臉瘦成一條,整個骨骼都顯出來,有人說我像個老太太,頭髮都白了許多,我沈思了許久,我知道我不會永遠是這樣子,這個時間還會長嗎?短暫的黑暗過後是美好的永遠。大法熔煉意志堅,正念闖過萬難關。我的路越走越光明,我的心越來越寬闊,我知道美好的一切都在這條正路中產生。」
於是,她又過了一關!
關於發生過的那些難忍的迫害,王玉芝說,自己是兩代人的囚徒的真實寫照。她感性地提到,如果沒有珍貴的法寶──修煉法輪功,她無法從囚徒的境地解脫出來;如果沒有法輪大法賦予真善忍的力量,人們無法從那深深的谷底中穿越出來。
當我問到她如何為心靈療傷時,她告訴我:「億萬法輪功修煉者為我鋪平了悲傷,但那種悲傷和痛苦依然留有疤痕,這種傷痛是一種力量,用來喚醒世人的天良。我想大地舒醒時會讓人療傷。」
當我再問她:如何看待勞教所的同修?她回答:「提到這個問題時,我才真正的感覺到我生活在陽光下。今天沒有人敢於違背我自己的人生選擇,沒有人讓我的思想變形,更談不上酷刑下讓我面目皆非。」
王玉芝說,揭開傷疤時,最痛苦的是還有流離失所同修。她呼喊道:「願同命相連的同修們早日獲得自由!最後願我和中國的同修們一同坐在一個航班,飛往一個新的世界。」
王玉芝的一席話,絲毫沒有蒼涼的寒意。聽著聽著,彷佛我也欲乘風歸去……
如何看待那些獄警?
她說:「我在監獄遭到非人的待遇,即使這樣我們沒有怨恨警察。我跟很多警察講過將來你們後悔都來不及,果然不出我料,共產黨卸磨殺驢吃,幾年來黑龍江省很多參與迫害法輪功的警察因此被撤職,甚至以貪污腐敗為由而抓進監獄坐牢。」

2004年王玉芝在芝加哥親自演示被灌食情況。
她曾在監獄裡絕食抗議一百天。
她寫道:「他們強行把塑膠管插入鼻腔給我灌鹽水,塑膠管不經任何消毒,就放在洗手盆裡涮一涮。每次灌完,我都要嘔吐,我渾身虛脫,我無法描述那種痛苦。我一時一刻我都想逃離出這個人間地獄。」
她說:「真的到了快要飢餓而死的時候,也不放棄生的慾望。在監獄最渴望的是獲得自由,就像渴望空氣、水和食物一樣地渴望民主自由和信仰自由。」
反迫害的勇氣與正行
「鐵窗九月寒,心如磐石堅。誓為真理生,笑看頭顱拋。」
王玉芝原本是一個賢妻良母。她卻說,她不是一個完美的女人,但盡可能做一個完美的人。她說,我們能夠做到的是,讓這個世界或周邊的人感受到雪中送炭的溫暖,每一個人都是受害者,身邊的人受害非淺,盡可能將一個破碎的家完好的恢復原樣。
為了講句公道話,她的照片被貼到電線桿上,還懸賞五萬元。她三次被非法關押,受盡折磨。王玉芝被摧殘至盡的時候,只剩那麼一句話被家人牢牢記住:「要通過國際機構把我們被迫害的事情曝光!」
王玉芝是東北人。她回憶起1931年9月18日夜,日本軍侵入東北使千萬同胞慘遭塗炭,陷於水深火熱的那一幕。
她說,那時是外國人屠殺中國人,而今對法輪功的恐怖的鎮壓,是一個沒有硝煙卻更殘忍的戰爭。當權者在殺害本國人民:一億人受迫害、數十萬人被勞教、6000千人被非法判刑、數千人被關押在精神病院遭受破壞中樞神經的藥物摧殘、超過1000人在關押期間被酷刑迫害致死……
自從她投入反迫害的潮流後,她彷佛變為另一個人。她說:「其實我已經死了幾次了,反而生的願望更強大,對於大法弟子,不怕死是容易做到,不怕死是一種超脫,是看穿生死的奧妙。」
或許是看透了,王玉芝穿越生死,顯得那麼輕易。
送給讀者的話語
她目前住在溫哥華。她說:「加拿大是一個國際花園,他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讓你心情舒展,讓你忘記過去的悲傷。這個世界似乎是為我們開放,每一個區域都有信仰的自由,人們可以去祈禱,聚集交流。」
王玉芝在加拿大重生了!她說,自己的人生軌跡好像改變了。她積極投入一切能使迫害盡早結束的行動中。
她是那麼有力量。寄給筆者的電子郵件裡,她這幾句話確是金玉良言:
她說:「無論處在什麼環境,都要慈悲看待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你要堅信你最崇尚的信仰,找到一個全新的自己,去面對現實。」
她說:「善與惡在每個人身上是同時存在的。你要是一個根底好的人,一時的環境好壞它控制不了你,也不會讓你瞬間變壞。」
她說:「沒有良知的環境就是惡意環境,惡意環境是人類最大的危害。如果一個國家的統治者是惡勢力,那生存在這樣的環境中的人就被雲霧籠罩,如果從出生一直到上學成人也許很有成績,但無形中的思想會被灌輸惡勢力的論談。」
她問我們:「我想告訴世人在中國信奉真善忍都有罪,那麼中國五千年的歷史和人類的歷史還能剩下什麼?」
穿越生死者所憑藉的,是一種徹底的覺悟。她從人性最深淵處,飛向花朵處處的溫哥華。因為,她完全不承認那種迫害;她要通過國際機構把被迫害的事情曝光。穿越死亡的幽谷中,王玉芝重生了,她更珍惜她的生命,更珍惜所有人的生命。
她的目光不停留在悲哀,而邁向一個光明的國度中,隨手溶解一切阻礙向上攀爬的黑暗。而這一切見證,將作為一頁歷史而流傳久遠,隨著《穿越生死》的發行,我深信,這當中所蘊含的力量,必能造福更多心向光明的人群!
(《穿越生死》由博大出版社出版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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